第二章 法令
菱芝轻声询问。
龙王微微摇头，示意并无大碍。
“无妨，只是突然觉得脑袋有些疼痛，稍作歇息便好，你们不必过于担忧。”
“是，属下告退。”
菱芝言罢，下一秒便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唯有龙王能够看清，那抹红色身影化作一只漂亮的大鸟，羽翼奋力扇动，摇摇晃晃地飞到不远处的山间，在一棵大树的树杈间趴下，费力地呼吸着，许久之后方才喘匀气息，再度起身飞去。
望着她远去的方向，龙王轻叹一声，低声道：“唉……菱芝是个聪慧且极为努力的孩子。
她对自己的使命看得很重，只是有时过于较真了。
她是我看着长大的，也是夜叉一族中唯一能够随性行事之人……然而，她的自由并非平白无故得来。”
“我在璃月港听过护法仙众夜叉录……”有个孩子举起手，“龙王爷爷，唯有菱芝姐姐听从您的法令，不必与其他签订契约的夜叉一同清理魔神残渣，而是镇守着南天门集……只是，她与她的家人如此不同，那她的兄弟姊妹，不会生气么？”
龙王不再言语，有些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的山间，手心摩挲着一只深红色的骨笔，笔尾缀着一根有些熟悉、尾端秃了一半的深红色羽毛。
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。
“为这种事情生妹妹的气？
当然不可能。”
一位身着棕色长袍、面容儒雅俊朗的青年缓缓走来，脸上挂着温柔开怀且骄傲的笑容。
“夜叉与帝君的契约是斩灭妖邪、祛除魔神残渣，杀生以护法，而镇守天门集是菱芝妹妹与龙王大人之间的契约。
看着人潮往来、人们安居乐业，便可知菱芝做得很不错。
其实，都是一样的，不管是哪一种工作，本质上并无不同，都是为帝君效力，守卫璃月不被内忧外敌侵扰……无非是经常接触、清理污秽，身上沾染脏东西的多少罢了……”青年笑呵呵地说，“他们都是帝君麾下守护璃月的战士，自当为身上的责任尽心尽力，又怎会为区区小事而生家人的气呢？”
在人群中青年声音响起的那一刻，龙王便安静下来，不再说话，目光专注地盯着青年，仿佛要透过他那双凤眼，窥见隐藏在内里的灵魂一般。
见人群渐渐散开，都去忙自己的事了，青年微微扬起嘴角，向若陀龙王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。
“龙王大人，好久不见。”
“客套话就不必说了。
弥怒，今日来访，所为何事？”
若陀龙王淡淡地开口，但眼中藏着笑意。
“来南天门集这边看看，看看妹妹，看看龙王，主要是这边有点情况，怕一个不小心又让妹妹去处理掉了。”
“然后还有，帝君说年节将至，邀请龙王以及菱芝小妹前往璃月港小聚。”
“……你回去转告摩拉克斯，稍待片刻，我必然赴约。”
说完正事，弥怒走到龙王身边，轻声说道：“我看见她飞走了，都过了这么多年，她的小翅膀，还是没有长好啊……”若陀龙王沉默半晌，点了点头。
弥怒见状，便知若陀龙王有话要与他说，便伸手做出请的姿势，邀龙王进屋详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