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下得很大。小夏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脚下的登山鞋已经沾满了泥浆。
她没想到这次徒步会遇到这么大的雨,更没想到会在深山里迷路。手机早就没了信号,
指南针也在刚才摔了一跤后不知所踪。远处隐约传来狗叫声。她循着声音走去,
穿过一片竹林,眼前豁然开朗。一个古朴的村落出现在雨幕中,
青灰色的瓦片在雨中泛着微光,炊烟袅袅升起。"有人吗?"小夏站在村口喊道。
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婆婆从旁边的屋子里探出头来,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:"姑娘,
你这是......""婆婆,我迷路了,能不能让我避避雨?"老婆婆眯起眼睛,
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:"进来吧,进来吧。"屋子里很暗,只有一盏油灯在桌上摇曳。
小夏注意到墙上挂着一些奇怪的符咒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。"喝口热茶。
"老婆婆端来一个粗瓷碗,茶水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。小夏接过碗,却迟迟没有喝。
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老婆婆的眼神让她后背发凉。"怎么不喝?
"老婆婆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,"这可是上好的山茶。""我......"小夏刚要说话,
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。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的,带着说不出的痛苦。
老婆婆的脸色变了:"你听到了什么?""没、没什么。"小夏放下茶碗,"婆婆,
我想去趟厕所。""后院就有。"老婆婆盯着她,"我带你过去。
"小夏跟着老婆婆穿过堂屋,经过后院时,她注意到地上有一个铁制的盖子,
上面压着一块大石头。刚才的呻吟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。厕所很简陋,是用木板搭的。
小夏蹲下身,透过木板的缝隙往下看,隐约能看到一个地窖的入口。她的心跳突然加快,
那个地窖里一定藏着什么。回到屋里,老婆婆已经不见了。小夏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,
透过窗户,她看到几个村民模样的人正在交头接耳,不时往屋里张望。
她的直觉告诉她必须马上离开。小夏抓起背包,轻手轻脚地往后院摸去。雨还在下,
正好掩盖了她的脚步声。地窖的盖子就在眼前。小夏蹲下身,用力推开石头。铁盖子很重,
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挪开一条缝。"救命......"一个虚弱的女声从下面传来。
小夏的心跳得更快了。她探头往下看,地窖里漆黑一片,只能闻到一股浓重的霉味和血腥气。
"你是谁?"她小声问道。"救救我......"那个声音带着哭腔,
"他们......他们把我关在这里......"小夏正要再问,
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。她猛地回头,看到老婆婆站在雨中,手里握着一把镰刀。
小夏的呼吸几乎停滞,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凝固。老婆婆的眼神如同深渊,
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。镰刀在雨中闪着寒光,雨水顺着刀刃滑落,
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祥的结局。“婆婆,我……我只是想帮忙……”小夏的声音颤抖着,
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,直到脚跟碰到了地窖的边缘。她的心跳如擂鼓,
耳边只剩下雨声和老婆婆缓慢逼近的脚步声。“帮忙?”老婆婆的声音沙哑而阴冷,
“你们这些外来人,总是喜欢多管闲事。”"不听话的姑娘,"老婆婆咧开嘴,
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,"都得下地窖。"小夏转身就跑,但没跑几步就被绊倒了。
她这才发现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绳子。几个村民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,
他们的眼神空洞,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。"放开我!"小夏挣扎着,但很快就被按住了。
她感觉后颈一痛,眼前一黑,失去了知觉。当她再次醒来时,
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。四周漆黑一片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她试图站起来,但头顶立刻撞到了坚硬的木板。这是一个棺材大小的地窖。人根本无法站立,
直起身来也不过是跪在那里,暗无天日。"放我出去!"小夏用力捶打着头顶的木板,
但回应她的只有沉闷的回声。她的手指摸到了一些刻痕,借着微弱的光线,
她看到木板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。"救命""杀了我""妈妈"这些字迹有的已经模糊,
有的还很清晰,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刻的。小夏的胃部一阵抽搐,
她意识到这个地窖里曾经关过很多人。而昨天的那个女人,不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,
头顶传来响动。木板被掀开,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洞口。"吃饭了。"是那个老婆婆。
她放下一个破碗,里面装着一些发馊的饭菜。"求求你放我出去......"小夏哀求道。
老婆婆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:"出去?你可是河神的新娘,怎么能出去呢?""什么河神?
你在说什么?""我们村啊,自古以来就供奉河神。"老婆婆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虔诚,
"河神保佑我们风调雨顺,保佑我们长生不老。
但是河神需要新娘....."小夏浑身发抖:"你们这是犯法的!""法?
"老婆婆咯咯笑起来,"在这深山里,我们就是法。上一个新娘不听话,生了孩子还想跑,
结果呢?"她凑近小夏,"你知道她最后怎么样了吗?"小夏不敢回答。"她疯了,
"老婆婆压低声音,"把自己的孩子咬死了。真是个不祥的女人......"就在这时,
外面传来一阵骚动。老婆婆脸色一变,匆匆盖上木板。
小夏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:"又抓到一个?""是啊,"是村长低沉的声音,
"这次这个看着不错。""老规矩?""嗯,先关着。
等月圆之夜......"声音渐渐远去,小夏蜷缩在黑暗中,泪水无声地流下。
她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地狱了。地窖里的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小夏已经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久。每天只有两次,头顶的木板会被掀开,
扔下来一碗发馊的饭菜。她学会了在黑暗中摸索着进食,学会了在角落里解决生理需求。
最可怕的是夜晚。每当夜深人静,她都能听到地窖外传来脚步声。有时是一个,有时是几个。
他们会掀开木板,用手电筒照进来。刺眼的光束在她身上游走,
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和猥琐的笑声。"这个比上一个漂亮。"一个男人的声音说。"是啊,
皮肤真白。"另一个声音附和道。小夏蜷缩在角落,用破布遮住身体。
她知道反抗只会换来更残酷的对待,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这些屈辱。直到有一天,
一个醉醺醺的男人爬了下来。"别过来!"小夏尖叫着,但她的声音在地窖里显得那么微弱。
男人扑了上来,浓重的酒气喷在她脸上。小夏拼命挣扎,指甲在男人脸上抓出几道血痕。
男人吃痛,一巴掌甩在她脸上。"贱人!"男人咒骂着,扯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。
小夏的意识开始模糊,她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来。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,
她听到男人得意的笑声。醒来时,地窖里多了一条铁链,拴在她的脚踝上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
小夏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死去。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,精神也开始出现问题。
有时她会对着墙壁自言自语,有时会突然尖叫。后来,她发现自己怀孕了。
这个发现让她崩溃。她疯狂地捶打自己的肚子,用头撞墙,但一切都无济于事。
腹中的生命依然顽强地生长着。生产的那天,地窖里充满了血腥味。没有接生婆,没有医生,
只有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挣扎。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,小夏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。
她摸索着抱起那个小小的生命,在黑暗中端详。突然,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。
这个孩子是罪恶的产物,是那些禽兽的延续。她张开嘴,狠狠地咬了下去。